《霍去病1935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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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唯一看似可行的法子,像蜗牛一样悄无声息地脱离这个风暴眼吧。
霍去病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,握紧了手中的鞭子,准备极其缓慢地勒动缰绳,让驴车以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向后挪动。
然而,还是晚了!
“喂!那边那两个!干什么的?!”
一声粗嘎的、带着惊弓之鸟般色厉内荏的喝问,如同淬毒的冷箭般从伪军堆里射了过来。
一个满脸横肉、穿着土黄色军服,歪戴着帽子的伪军小头目,正指着他们,显然是想在主子面前表现一下,转移一下刚才被老修女镇住的尴尬。
他旁边两个原本也盯着教堂方向的日本宪兵,闻声立刻像嗅到血腥味的饿狼般转过头来,冰冷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林卓和霍去病,以及他们那辆停在路边的驴车!
车上装的什么?!鬼鬼祟祟的!过来检查!”
伪军小头目见引起了主子的注意,更加来劲,一边吆喝着,一边带着两个端着刺刀的宪兵,气势汹汹地就朝驴车这边大步走了过来!
皮鞋踏在滚烫的石板路上,发出刺耳的咔咔声,每一步都像踩在林卓的心尖上!
林卓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惨白,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!完了!
霍去病绝不会忍受这种盘查和可能的侮辱!以他的性格和身手,一旦被逼到死角,动手是必然的!可一旦动手……
在这光天化日之下,面对一群红了眼、端着枪的豺狼,后果不堪想象!
他们两人恐怕插翅难飞,更是会连累医院里那些无辜的人!
一股前所未有的、冰冷的恐惧和滔天的愤怒瞬间淹没了林卓!
她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个正耀武扬威走过来的伪军小头目脸上,
那张谄媚又狰狞的脸!就是他!就是这个狗汉奸!这个助纣为虐的走狗!
他为什么要多嘴!他为什么要过来!他毁掉了一切可能的平静退路!
恨!前所未有的恨意在她胸腔里如同岩浆般沸腾、冲撞!几乎要冲破她的喉咙!她从未如此刻骨地恨过一个人!
“王八蛋!狗汉奸!你怎么不去死!”林卓在心中无声地、用尽全身力气疯狂地嘶吼、诅咒着!
“现在!立刻!马上!天打雷劈!劈死你!劈死你们这些畜生!”
这个念头是如此强烈、如此纯粹、如此的不顾一切!
它几乎抽空了林卓所有的理智和力气,只剩下最原始、最暴烈的祈愿!
强烈的情绪冲击让她眼前甚至产生了刹那的眩晕和幻觉——
她仿佛真的看到一道刺眼欲盲的、连接天地的巨大白光,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,轰然落下!
“轰嚓——!!!”
幻想与现实,在下一个瞬间,以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方式重叠了!
就在那个伪军小头目距离驴车还有不到十米远,脸上带着狞笑——
毫无征兆地!
一道无法形容其刺眼、其迅疾的惨白电光,如同九霄神王掷下的审判之矛,撕裂了万里无云的晴空!
它并非来自远方,而是精准无比地、垂直地劈落在那个伪军小头目身前不足一尺的青石板上!
时间仿佛被这极致的光和热凝固了!
紧接着,一声比先前那“神罚”之雷更加暴烈、更加短促、更加震魂夺魄的“轰隆”巨响,在三人立足之处猛烈炸开!
那声音仿佛不是来自天空,而是从地心深处爆发!
巨大的声浪和气浪瞬间将林卓和霍去病的驴车都震得向后猛地一晃!
光芒散去,烟尘碎石弥漫!
林卓被强光刺得泪流满面,耳朵里嗡嗡作响,大脑一片空白。
她下意识地死死抓住霍去病的胳膊,浑身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。
霍去病瞳孔骤缩如针尖,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,一只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短刀上!
饶是以他身经百战的定力,也被这近在咫尺、精准得匪夷所思的天威震慑!
烟尘稍散。
眼前的一幕让林卓胃部剧烈痉挛,差点当场呕吐出来!
刚才还气势汹汹走过来的三个人,伪军小头目和那两个日本宪兵,此刻已经消失在他们站立的位置上!
原地只剩下一个比教堂对面那个更大、更焦黑的深坑!
坑内和周围,散落着扭曲焦煳、冒着缕缕青烟、完全无法辨认原状的金属残骸。
钢盔、刺刀、皮带扣、手枪零件……以及……几滩迅速被高温烤干、变成深褐色硬壳的黏稠物,空气中弥漫着比之前浓烈十倍、令人窒息的皮肉焦煳和臭氧混合的恐怖气味!
三个人!就在林卓那充满极致恨意的诅咒念头闪过脑海的瞬间!
在她那近乎幻觉的祈愿中!被一道精准到令人发指的晴天霹雳,原地蒸发!尸骨无存!
死寂!
这一次,是真正的、连摩托引擎都仿佛被吓熄火的、令人窒息的死寂!
街道对面,所有原本剑拔弩张的宪兵、伪军,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!
他们脸上的凶狠、狐疑、愤怒瞬间被无与伦比的惊骇、恐惧和茫然所取代!
许多人下意识地后退,手中的枪械都在剧烈颤抖!
那个拔刀的日军曹长,更是脸色惨白如纸,握着刀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,嘴唇哆嗦着,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!
教堂院内,一直死寂的难民群中,终于无法抑制地爆发出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和压抑的惊呼!
无数双原本低垂麻木的眼睛,此刻都惊恐万分地、不受控制地望向这边!
望向那辆停在路边的驴车,以及车上那两个在烟尘中若隐若现的身影!
然后又整齐地抬头望天,不少人都双膝跪下,双手合十望天,默默地念叨着,一下下的磕着头。
玛德琳嬷嬷站在铁栅栏门前,湛蓝的眼睛死死盯着这边新出现的焦黑坑洞。
又猛地看向林卓和霍去病,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敬畏。
她紧紧攥住了胸前的十字架,嘴唇无声地开合着。
突然转身对着教堂房顶的十字架跪下,大声祷告:“主啊……”
大黄不知何时已从教堂尖顶跃下,悄无声息地蹲在了霍去病那边的车辕上。
它金色的瞳孔里映着那两个新生的焦坑和一片死寂的街道,又转向脸色惨白、浑身发抖的林卓,眼神深邃难明。
霍去病是第一个从这地狱般的景象中回过神来的。
他眼中锐利的光芒一闪,没有丝毫犹豫!
“驾!”他低喝一声,手腕猛地一抖鞭子!
鞭梢在空中发出一声清脆的炸响!
拉车的毛驴七宝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和刚才的巨响惊得一个激灵,猛地右转一个大弯,往前一蹿!
驴车以极快的速度,朝着与教堂、与那两个焦黑坑洞相反的方向,疾驰而去!
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急促的“嘎啦嘎啦”声,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,也迅速地将那片如同被神明诅咒过的恐怖之地,远远地甩在了身后!
硫磺与焦肉的恶臭凝固在灼热的空气中,两处雷击坑像大地被灼伤的瞳孔,死死瞪着铅灰色的天。
十几个宪兵僵立如木偶,枪口的刺刀在死寂中微微震颤,反光映着坑底黏附在碎石上的、尚在嗞嗞作响的深褐色油膏,那是他们同袍存在过的最后证据。
“神……神风……”一个年轻宪兵突然嘶声呢喃,膝盖砸向滚烫的青石板。
他胸前口袋露出半截护身符,是出征前母亲在宇佐神宫求的雷除け御守,此刻符上朱砂仿佛被无形之火舔舐,正褪成惨淡的灰白。
“闭嘴!”军曹野田一郎的咆哮劈开凝滞。
他脸颊肌肉抽搐着,右手却以近乎痉挛的力道按向腰间的九五式军刀。
“锃!”
刀身竟似焊死在鞘中!冷汗顺着他后颈蚯蚓般爬进卡其军服领口。
七天前随军神官占卜的凶谶骤然印入脑海:金鉄鳴る処、天狗の怒り。
“少尉!”伪军队长连滚带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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